湘西之旅 -- 探親－城堡裡的老魔王

我的祖籍在湖南安鄉, 現在已經被規劃為常德市安鄉縣, 距離張家界大約 3.5 小時的車程. 這次會來個湘西之旅, 就是利用我娘想回去探親, 順道安排去張家界玩.

至於我娘明明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, 怎麼會回去探親? 這又要提到她的個性爽朗健談, 當年陪我爹回大陸探親時, 立刻和大陸親友打成一片, 尤其跟我么姑媽像親姊妹般的好, 才會在我爹過世後這麼多年, 還偶爾回去看看他們.

當然, 我大陸那些親友隨著生活逐漸改善, 對我們都展現強烈的熱情歡迎和招待, 總是讓我娘深為感動. 雙方這麼一拍即合, 所以見面都是和樂無窮.

每次我們回大陸, 我二堂哥都會高興地先放鞭炮迎接我們.

為了我的假期有限, 在張家界又花了 5 天, 所以我們這回只在老家逗留三天兩夜. 這也惹得我娘一直跟我抱怨, 說停留時間太短, 害她都不能跟老家親人好好敘舊. 我的堂兄弟們也為了我們只逗留 2 個晚上, 聽說為了安排食宿, 先前開了幾次會, 吵得不亦樂乎!

最後總算協調妥當, 第一天的晚餐 (4/15 星期日) 由我二堂哥家打頭陣, 當作 "接風".

現在大陸的鄉下越來越進步, 雖然還不能跟台灣相比, 但是餐廳寬敞乾淨, 滿滿一桌的菜, 道道色香味俱全. 可惜, 大陸人的素養, 終究差距我們太遠. 我們希望做到公筷母匙, 他們完全不理會 (公筷擺了半天, 我也宣導了, 大家還是用自己的筷子下盤子撈); 第三代的人不知是被寵壞了還是真的不懂, 竟然拿菜比快的, 都沒問問我們這第一代和第二代的長輩們.

所有親友中, 我娘, 我三嬸及我么姑媽和姑爹這四位, 是如今的第一代長輩. 我是第二代, 但是有一堆姪女兒年紀都比我大 (其中一位姪女剛剛當祖母了, 表示, 我已經當曾祖父了. 曾祖父耶! ),幾個侄子也和我差不多年紀. 所以跟她們聊起天來, 聽她們叫我叔叔, 有時候還會覺得怪怪的.

新一代的女性, 開始會注重化妝和保養. 我表姊和姪女們的打扮, 絲毫不輸台灣的時髦女子. 當然啦, 一講話就破功了! 那種大辣辣地講話方式, 聽起來像是在吵架的說話音調, 一聽就知道是大陸人!

席間, 女子們聚在一起, 討論眼袋和魚尾紋的問題.

晚上我們住我姪子家, 他是個相當上進的年輕人; 雖只小我 4 歲, 卻已經是一家小型醫院的院長了!

4/16
星期一, 這一天是我娘七十歲生日. 原先我們自己想悄悄慶生, 順道請親友們吃飯, 給他們一個驚喜. 不料, 一早起床, 我堂嫂竟然跟我娘磕頭, 恭祝她生日快樂! 這一來, 竟惹得我娘哭了起來, 說 "我自己的子女都沒這樣給我拜壽過!" 我么姑爹問我們"你們在台灣, 都沒有給父母拜壽嗎?" 我一臉無辜地說 "我們都是親一下, 然後說生日快樂而已啊!" 我么姑爹搖搖頭! 其實我爸爸以前還在的時候, 我們過年是會跟父母跪著磕頭拜年的. 但我媽不來這一套, 所以慢慢地就淡忘了!

接著大家聊天, 直到中午, 由我堂弟請中餐.

我有許多親友, 平常是散居各地的; 可是為了我們回大陸探親, 他們通通從各省市回來. 尤其我的姪女, 專程從廣州回來, 陪我們兩天後才又回去廣州. 老實說, 這種熱情, 在台灣是真的不容易見到; 因為我們不是難得回來一趟而已, 我娘至少已經回大陸十餘次了, 可是每次回去, 依舊受到 "幾乎所有親人" 的熱情款待. 他們甚至會輪流請假, 陪我娘打牌, 聊天, 或是到各處逛逛. 所以我娘有一次才會說 " 我的心, 都被他們收買了!"

也因此, 每一次的聚餐, 都是這麼大陣仗的. 一餐吃下來, 雖然只要人民幣 1500 元左右, 但對我堂弟來說, 已經是他一個月的薪水了!

早年我爹回大陸時, 還會給他們一人一個紅包. 但近年來, 他們的生活改善了許多; 我們現在回去, 除了給我么姑媽和三嬸這兩位長輩紅包之外, 其餘第二代以下的, 都只有買台灣特產送他們. 可是, 他們的熱情依然不減, 招待從沒怠慢過. 我相信那種親情的感受, 和我爹當年曾經 "幫助他們走出鄉下" 的這份情誼, 都讓他們表現在對我們的熱情中.

我的堂兄弟, 年齡順序是從右到左.